Email    (02)2931-2001       
首頁 / 活泉雜誌 / 家屬故事
記憶的長河(一)
2023.06.12
記憶的長河
徐聖惠
 
  我對童年的記憶,可以追溯到2歲多,爸爸帶我和弟弟去相館拍照。照片中弟弟坐在椅子上,而我站在旁邊,其實當時我想坐椅子,但大人要我讓位,心中還有點不甘願呢!我一直清楚的記得這一幕,照片中弟弟的長相與多年後並未差距太大,還燦爛的笑著,反倒我一點笑容也沒有,這讓我想到母親說的,她曾提到我高中以後才有笑容,我對這句話存有疑問,是這樣子嗎?不過,從我小時候的照片看起來,確實不是個”可愛”的小孩,但任誰也沒有想到,小時調皮搗蛋的弟弟,多年後會有另一番的命運發展。
 
黑色星期日
 
  說起來,從小到大我的生活還蠻順遂的,沒遇過什麼挫折與磨難,頂多在考高中時,放榜那天覺得沒考好而哭了一下,但哭完也就沒事了。對於童年的記憶,在當時唯一讓我覺得很不舒服的事情,是爸爸要我們跟他去教會。從小每個星期天爸爸都會帶我和弟弟去做禮拜,因為妹妹比較小,享有豁免權,去不去都沒關係,只要前面兩個小孩有跟他去就可以。俗話說習慣成自然,每個禮拜都上教會,照理說我應該會很安於這樣的生活模式,成為一個教會的孩子,實則不然,我只記得每個禮拜都很不想去,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去,所以雖然我從小就唱聖歌,聽聖經故事,卻是以敷衍的態度去應付,現在問我聖經的內容,也是一問三不知。
 
  當年的我,只覺得爸爸在宗教上非常專制,其它方面他完全不過問,就連我們的學業他也不會有所要求,當然我們是沒什麼好讓他傷腦筋的,唯獨上教會這事他卻是相當堅持,也就是他這樣的態度讓我相當反感。大概是小學三年級時,不曉得什麼事,應該也是這方面的事吧,我氣得不跟他講話,而且維持了很久的一段時間,應該就是這個時候開始,我跟爸爸的關係變調了;每個小孩小時候都會畫東畫西的,記得上小學前,他教我畫立體的桌子,讓我有了立體的概念,有時我也會爬到他身上,把他的腳當溜滑梯玩,感覺還蠻親近的,但自從我決定不跟他說話後,就算後來又恢復交談,對他的感覺卻變生疏了,這種生疏感持續了好幾年,一直到我長大的某日為止。
 
  既然小孩子無力改變大人的決定,雖說如此,我也不願好好就範,另外施個拖延戰術,只見每個禮拜天雖然人早已清醒,卻不願起床,要爸爸叫個老半天,有時他還會拿台收音機放在床邊,企圖吵醒我們,當然最高興的是月考要到了,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不能去。在這場拔河戰中,弟弟跟我是同一陣線,但我卻從未看到弟弟生氣。
 
同陣線的盟友
 
  小時候的我很愛胡思亂想,也不知在想什麼,而且也愛生氣,最愛跟我媽冷戰,當然跟爸爸比起來,我跟母親的關係比較親近,而且我們的喜好也比較相近。有些父母從小就積極培養孩子,希望塑造良好的學習環境讓孩子有所依循地朝此方向前進,這也沒錯,但我總覺得每個孩子自有他的天性,並會順此天性去發展自己的路。母親小時候身體不好,在舅舅的介紹下進入道家拜師、打坐,身體才調養起來。她常提到她師父的一些匪夷所思、光怪陸離的事蹟,這些我跟弟弟都比較感興趣,妹妹似乎只是聽聽而已。我們就像同一陣線的盟友,可以分享這些”秘密”,之所以稱為秘密,因為這些事情是不能當著爸爸的面講的。所以我對能量、氣功、中醫、玄祕事務的喜好,母親算是我最早的接觸媒介。
 
本文刊載於活泉雜誌第15期